早上接到家里的電話，我家后鄰家出事了：父女倆在路上遭了車禍，他的手筋被劃斷，女兒的臉被碎裂的玻璃劃得稀爛，在醫院縫了30多針。肇事的三輪車是跑黑車的，保險也沒買。司機老實巴交的，家里窮的見底，醫藥費恐怕都指望不上，更別說賠償了。三四歲的小女孩，臉上縫那么多針，我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張臉。接到電話時，眼前依稀浮現出那女孩以前花苞兒一樣的臉龐。女孩子破相意味著什么，不言自明。

那家主人的岳母怪罪親家母，說她在年初婆媳吵架時喊天，才造成這個結果。我在電話里聽著這話很是無語。自己做事坦蕩的話，哪會怕別人喊天呢？朗朗乾坤，心底無虧處，不怕天雷轟。

她們所爭執的事發生在今年年初。為了一些家庭瑣事，婆媳吵架。婆婆是個很實誠的人，六十多歲的人了，多說幾句話都會臉紅。媳婦的潑辣卻是我們那條街上非常有名的。婆媳倆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上的對手。自然是一個回合還沒完，婆婆就被罵得口張舌結，于是哭著喊天。吵完架之后，媳婦率一家四口搬出去住了，再不和婆婆來往。

以前每次到他家去時，常見老婆婆忙里忙外，兒子媳婦在家就閑坐著烤火看電視。日常家務事及帶小孩等，我幾乎沒見兒子媳婦沾過手。婆婆這樣待她們，還對婆婆這么深的怨恨，這就是不知感恩了。不孝與不知感恩，就是大幅削減福報的行為。

這家男主人是我們當地一家最大的地下黑賭場的股東，幾年來一直經營著“推筒子”的賭博，手下養著幾十個看場子的兄弟。女主人也長年在街邊開著小賭場。這些大大小小的賭場，弄得很多人家破人散，造孽不可謂不重。她們夫妻倆早年之行為，更是可圈可點。從我認識他們以來，幾乎沒見做過什么正經營生。

他們剛結婚不久時，我也剛搬到城里。那時他媳婦看起來還是有點福相的，近幾年每次看到，面相越變越差。她現在的這種面相，簡直可以當成薄命相的標準樣本。命由己造，相由心生。單從她的行為與面相的變化，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因果。

“積不善之家，必有余殃。”各人的業報各人承擔，不是父母的惡業報在子女，而是相互感召、互相影響。這樣的心與行為，必定招來業障重的子女。當年他們為了錢財沒有底線時，已經在為現在的事埋下禍根了。從他們的面相及行為來看，這一家子的未來更是令人憂心。

每次回老家時，看到身邊頻頻演繹的現世因果，也算是這個沉淪時代的一個縮影吧。眼看著許多人自造孽自受報，一批批沉下去，經常上演著活生生的悲劇，總是觸目傷懷，有無力回天的傷感。